書讀網 > 永歷三年 > 第二十章 桂林風物之一
  馬自得從善如流,當面把藍鳳凰也打發給任盈盈做親兵。不能讓心腹失望,否則要當孤家寡人。

  藍鳳凰撅著小嘴委屈巴巴的看著馬自得,他也不為所動。這年代女人地位有限,男人的話還是好使的。

  他打起精神來,給焦勖寫信,要求他研究定裝彈藥和膛線。

  明末是冷熱兵器交替的年代,火槍的優勢并不突出,因為射程和射速并不比弓箭占優勢。但是火槍有一個最大的優勢,就是費效比好。火槍兵不用會武功,訓練三個月就能戰場列陣給敵人巨大殺傷。弓箭兵沒兩年訓練不好使,這玩意兒臂力、眼力和體力都得循序漸進練習。

  火槍是大勢所趨,馬自得咬牙也得堅持把火槍隊搞起來。

  他對路曉山說:“曉山,火槍兵還是要加強訓練,下了船,每天實彈射擊一次。設好標靶,前十名報給我,賞銀子!”

  路曉山嘿嘿一笑,他腹誹馬自得帶兵能力有限,只會一個屢試不爽的招數:簡單粗暴發銀子。不過的確好用,這幫丘八不好管束,看在銀子的面子還是聽話的。

  馬自得對馬炳坤說道:“抽調親兵隊,組建軍法隊。以后戰場不服的、訓練偷懶的、放假擾民的都歸軍法隊管。你們火槍隊參詳一個細則報給我,讓士兵都提意見,采用的有賞。”

  馬炳坤嘿嘿一笑,說道:“打板子我喜歡。”

  李明錫看他一個甜棗一個大棒,心想火槍隊這把要被揉捏到位。軍法由士兵商議,小公爺獨出心裁,倒是蝎子拉粑粑,獨一份。這下士兵們被執行軍法也沒怨言。

  他心想學到了,暗搓搓的準備在商隊里推行。

  桂林。

  一個干瘦的老者翻看馬自得的書信,遞給對面的中年人,說道:“別山,你怎么看?”

  老頭兒青衣小帽,正是永歷朝廷大佬,文淵閣大學士、兵部右侍郎瞿式耜。瞿式耜花甲之年不下火線,堪稱南明擎天一柱。

  別山正是張居正曾孫、中書舍人、桂林總督張同敞,他也是瞿式耜的學生。

  當年左良玉、張獻忠、李自成在湖北襄陽、武昌一帶輪番大戰,禍害百姓。張同敞作為湖北江陵人,對這幫禍害家鄉的鳥人都沒好感。眼下左部余孽、馬進忠的兒子不請自來,他心態復雜。他不是昏聵之人,明白馬進忠、忠貞營給了滿清當頭一棒,擋住了南侵之路,于國有大功。

  他看著老頭兒說:“師尊,馬進忠這個兒子不學無術,書法一塌糊涂,花言巧語不知所謂。他說是要南下勤王,怎么會繞這么遠跑來桂林。還說要給我們送銀子,學生第一次聽說藩鎮不搶銀子送銀子。”

  瞿式耜沉吟道:“鄂國公堵住清軍南下的通道,陣斬滿清續順公沈永忠,與國有大功。他的兒子我們不能慢待。”

  張同敞說道:“這小子說他帶兵三千,其中有一千人是苗人和僮人狼兵。這么多人來桂林,怕惹起亂子啊。”

  去年,郝搖旗被清軍打的敗退桂林,地方官不給糧草還諸多為難。郝搖旗也不是好惹的,縱軍大掠桂林,還殺了朝廷命官。

  瞿式耜對這個噩夢記憶猶新。他說道:“令總兵陶養用、副總兵杜允熙加強防范。回信給馬自得,必須駐扎城外,只能帶百人入城。城內兩萬人,晾他也翻不起風浪。”

  張同敞說道:“我們召令苗人和僮人勤王,他們屢次不至。他的軍隊里居然有苗人和僮人的隊伍。這小子有點邪門,來了得問問他。”

  船隊浩浩蕩蕩靠近桂林龍坪碼頭的時候,太陽已經快下山了。

  一眼望去,漫天紅霞,綠水青山,心曠神怡。馬自得發現前面的碼頭躁動起來,問何圖復怎么回事。

  何大俠二話不說,嗖的一聲一個跟頭翻上桅桿。瞄了一會兒,唰一聲的跳下來,居然落地一點聲音都沒有。

  馬自得羨慕的說:“何先生這身手,牛逼!能教教我不?”

  何圖復不給面子的說道:“我五歲練功,日夜不輟,至今練了三十年。少主想練功,回頭我讓人把武功秘笈運過來給您參詳。不過少主筋骨已成,只能練形,不能練氣。”

  馬自得想起看過的周星馳電影,陳近南讓韋小寶練絕世武功,給了一大堆武功秘籍,不由惡寒。馬自得問道:“何先生是哪個門派,那個苗刀是咋回事?”

  “我師父本是戚家軍教頭,渾河兵敗后,投入武當山。這把苗刀是師傅的兵器。十五年前師傅吩咐我下山歷練,他老人家也下山云游。一別十五年未見了。”

  “何先生武功高明,怎么沒有投入軍中博個前程?”

  “屬下生性散漫,受不得約束。好酒好色,行走江湖不亦快哉。”

  馬自得點點頭,最近把何圖復帶在身邊委屈他了。這是笑傲江湖的令狐沖,不是蔣委員長的小跟班戴笠。他身懷一身本事沒有投靠滿清,是個值得托付的熱血漢子。

  他說道:“進了桂林,何先生自便吧。”

  何圖復大驚失色,說道:“少主何故趕我走?”

  馬自得說:“不是趕先生走,實在看不得何先生這樣的江湖高人受我約束。”

  何圖復跪地不起。

  馬自得扶起他說:“何先生行走江湖一樣可以幫到我。江湖人物有抗清義士,也有清廷鷹犬。先生收攏義士、清除鷹犬,同樣有功于大明。之前散出去的軍情司照舊歸何先生指揮,我還會繼續派出人手給先生指揮。將來滿清的京城、漠北草原、南洋爪哇,咱們都要派探子過去。”

  何圖復吃驚了,小國公的胃口居然這么大。

  “不過何先生不在身邊,您得幫我推薦一個軍情司統領。”

  兩人閑聊了一會兒,何圖復說碼頭好像在起爭執,靠船比較慢。

  馬自得說道:“傳令下去,咱們按先來后到的規矩辦。切勿與人起沖突。”

  瞿式耜、張同敞都是抗清硬骨頭,兩人幾度力保桂林不失,還有一年就死于孔有德之手。雖然不合時宜的反對與農民軍聯合抗清,但是他們的確是大明的為數不多的能臣和忠臣。此番馬自得為商路和政治盟友而來,實在不愿意給他們留下不良印象。

  時間熬到太陽下山了,前面的碼頭居然還亂糟糟的。

  碼頭和船隊都掛上燈籠了,一眼看不到頭。水面也是一長溜燈籠,波光粼粼,宛若星辰閃爍,彎月當空,煞是好看。

  李明錫乘了條小船,找到馬自得。他提著燈籠爬上船,說道:“少主,咱們的船隊跟一個商隊起沖突了。咱們遵照您的命令,沒有起沖突,不過靠船耽擱了。”

  馬自得說道:“誰先到的?”

  李明錫說:“差不多同時到,方向跟咱們相反。對方仿佛很有來頭,看見我們是軍隊也不害怕,居然跟咱們爭。”

  馬自得看了下天色,這樣也不是個辦法。他說:“走吧,一起看看去。”

  擠到碼頭,馬自得見南面來一條船隊,有個二三十條船。船頭掛的燈籠上有字,隱隱約約看去是公源昌。

  李明錫說道:“少主,是桂林城的地頭蛇,公源昌商行。據說有很深的背景,我看到他們船上掛著桂林總督的令旗。”

  能掛桂林總督的令旗,難怪這么牛氣。

  馬自得想,他說:“把對方管事的人喊來商量下吧,這樣搞到明天明早也靠不上碼頭。”

  李明錫派人上去喊話,對方船頭出來一個瘦的像竹竿一樣的人。何圖復立刻上前,側身站在馬自得身邊。對方船上的那家伙大喊一聲:“汝等何人,竟敢阻攔都督府的船隊靠泊!”

  馬自得一聽他這么說話不樂意了,他瞄了眼李明錫。李明錫回吼:“我等鄂國公麾下軍士,前來拜訪瞿大學士、張都督!汝等延誤軍機該當何罪!”

  那家伙吼道:“放屁,你們明明是卸貨的商船。耽誤我們卸貨,才是貽誤軍機!”

  這時候船里傳來女聲:“王管事,不必如此咄咄逼人。好好商量,抓緊靠岸才是要緊大事。”

  正好雙方對吼的間隙,旁觀的人鴉雀無聲,這女聲傳到馬自得耳朵了。女聲宛如黃鸝出谷,婉轉動聽。

  馬自得聽她說話并無以勢壓人,心有好感。他把輜重營放在前面,火槍兵居中,狼兵殿后。居然被人看輕了,以為是商隊搶生意的。要是把狼兵放在前面,估計對方就沒這么囂張了。

  又聽到那女聲說:“張先生,麻煩過去跟對方商議,我們愿意做些賠償。”

  “是,小姐。”

  一個敦實的漢子走出船艙,沉聲說道:“對面的朋友,可以打個商量?”

  別看他音量不高,聲音卻如天雷滾過,中氣十足,附近十丈每個人的耳朵都聽的清清楚楚。馬自得多少知道點門道,這明明用了內家功夫,是個高手!

  何圖復哈哈一笑,鼓足內力說道:“商量是可以商量,不過你得過來請安!”聲音同樣不大,不過對面的船上每個人耳邊跟響起炸雷似的。

  這下那位張先生反而放松了,他大喜道:“大哥!”

  何圖復轉頭對馬自得說:“少主,這位是我的結義兄弟張仲虎。”

  馬自得說:“既然是何先生的兄弟,何不邀請過來一敘。”

  對面的張仲虎回身跟小姐說了聲什么,然后飛身一躍,空中提氣,噗噗噗的彈了幾下腿,穩穩當當的落在何圖復面前。

  兩條船足有三四丈遠,他這一下子還真了不得。

  何圖復親熱的挽住他的手臂,稱贊到:“二弟八步趕蟬的功夫,沒有落下,哈哈!來,這位是我的少主,鄂國公世子。”

  張仲虎對馬自得抱拳行禮:“江湖人士張仲虎致敬鄂國公世子。鄂國公去年麻河之戰、最近的衡州之戰,打出明軍威風,可敬可賀!”

  馬自得見他不卑不亢,眼神坦蕩,也很歡喜,也學著江湖抱拳說道:“張先生有禮。”

  張仲虎對何圖復說道:“大哥,咱們先談公事,再論私誼。”又轉向馬自得說:“小國公,麻煩通融一下,我家主人急著回府,愿意做些補償。”

  馬自得沒說啥,讓人傳令路曉山把今天的實戰打掉。路曉山心領神會,命令小鼓敲起來,伴著節奏,火槍兵砰砰砰放了三輪火槍。

  漓江兩岸的鳥都被驚的飛起來了。遠處的城頭,火把飛快的次第亮起來,士兵鼓噪起來,手忙腳亂的上城墻。

  對面船上的瘦竹竿本來探頭探腦的往這邊看,驚的差點掉江里了。

  張仲虎眼角抽了抽,不過臉色沒變。

  馬自得說道:“張先生能給我一個理由嗎?我的軍隊不能在船上久呆。”

  何圖復見小公爺要翻臉的樣子,他不想義弟難做,主動說道:“少主,我陪張大俠去對面商議一下吧。”

  馬自得點點頭。

  何圖復和張仲虎雙雙來拉個旱地拔蔥,腳在船舷上一跺,空中幾個大跨步,跟踩在空氣上似的,穩穩當當落在對面船上。兩人瀟灑無比,露了一個大臉。

  馬自得由衷的帶頭叫了一聲好。

  何圖復對義弟輕聲說:“我這位少主胸有溝壑,吃軟不吃硬。這次是來示好的,別弄僵了啊。”

  張仲虎對義兄拱拱手,進船艙商議了一會兒,出來回復道:“小姐先回府。貨物就留在船上,就交給鄂國公世子照看,明日再卸貨。”

  馬自得收到回復,覺得這樣比較合理,對方也很有誠意,也同意了。 無盡的昏迷過后,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。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,請下載星星閱讀app,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。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,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。

 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,胸口一顫一顫。

  迷茫、不解,各種情緒涌上心頭。

  這是哪?

  隨后,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,然后更茫然了。

  一個單人宿舍?

 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,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。

  還有自己的身體……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。

  帶著疑惑,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,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。

 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,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,外貌很帥。

  可問題是,這不是他!下載星星閱讀app,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

  之前的自己,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,工作有段時間了。

  而現在,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……

  這個變化,讓時宇發愣很久。

  千萬別告訴他,手術很成功……

  身體、面貌都變了,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,而是仙術。

 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!

  難道……是自己穿越了?

 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,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。

  時宇拿起一看,書名瞬間讓他沉默。

  《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》

  《寵獸產后的護理》

  《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》

  時宇:???

 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,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?

  “咳。”

  時宇目光一肅,伸出手來,不過很快手臂一僵。

 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,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,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,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。

  冰原市。

  寵獸飼養基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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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御獸師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