無量山?
立刻馬上?
聽到這,肖天策都愣住了。
不是說后天嗎?怎么就變成立刻馬上了?
而且,見了獨孤星夜之后,葉不凡的臉色就很難看。
要不是看到葉不凡和方紫凝都安然無恙,他還以為打起來了呢!
肖天策滿臉疑惑,但卻心知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,便帶著眾人上了車。
“葉神醫,發生什么事了。”
直到車子開出老遠,坐在前排的肖天策才壯著膽子問道。
葉不凡一臉嚴肅,擺手道:“先別問這么多,趕緊安排!”
“好勒!”肖天策點了點頭,
一旁的方紫凝轉頭看著葉不凡,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。
葉不凡知道她有話說,但他現在心亂如麻,也懶得計較這么多了。
很快,眾人返回了環秀山莊。
葉不凡跟趙心怡打了個招呼,便上了肖天策給他安排的直升機。
獨孤星夜的話,最關鍵的兩句話是什么?
讓他好好想想,老頭子給他留下了什么?
有機會,讓他親自問問老頭子。
如果要找到真相,就只有盡快回一趟無量山了。
……
無量山。
位于苗疆邊緣,不遠處就是大夏和南蠻邊境。
周圍高聳入云的山峰有十多座。
直升機一路風馳電掣,直到金烏破曉,終于趕到了無量山附近。
山腳下的小山村,一如既往的寧靜祥和。
為了不太過顯眼,葉不凡讓直升機在距離村子幾公里外的一處空地上緩緩降落。
然后,葉不凡帶著肖天策,順著小路往小山村走去。
“咦!葉醫生,回來啦?”
“葉醫生,早啊!”
“葉醫生!”
......
路上遇到的村民見到葉不凡,都熱情的打招呼。
葉不凡一邊走,一邊熟絡的跟這些老朋友閑聊幾句。
他跟著老頭子在村子里生活了十多年。
老頭子的另一層身份,是村子的村醫,除了進山采藥和出外診,剩下的大部分時間都待在小山村。
村子里的村民們都知道,葉不凡和他的師父,醫術通神,都是有大本事的人。
在這種山溝溝里的小山村,一般的小毛病,很多村民自己都會上山采藥調養。
稍微嚴重一些的毛病,就要去縣城里的大醫院了。
只不過,周圍這幾個小山村的村民們,只要葉不凡或者老頭子在村里,幾乎沒有他們治不好的病。
幾乎每天,都有從大夏國各地趕來求醫的病人。
對此,村里的村民們幾乎都習以為常了。
從來到小山村的第一天起,老頭子給附近的村民看病,就沒收過錢。
不過,雞蛋、花生、臘肉什么的,倒是沒少拿,吃飯喝酒,也是常事。
等葉不凡能獨立坐診之后,也遵循了這樣的慣例。
不管是看病還是抓藥,附近幾個村子的村民,從未受過一分錢。
“天策,你帶葉醫生上哪過好日子去了?”
“小肖,你小子騙我孫子,說要帶他去京都看升旗,害我孫子念了好幾個月了!”
“肖天策,晚上來二牛家啊,咱哥幾個好久沒一起喝酒了!”
肖天策被送到村子里治病之后,很快就跟村子里的村民們混熟了。
見到肖天策,也都紛紛笑著打趣道。
而肖天策,也沒半點殿主的架子,跟那些村民們嬉笑怒罵著。
村民們也不傻,自然能隱約看出來,肖天策的來頭不小。
但在他們的眼中,不管肖天策是什么人,來自哪里,到了村子里,就是葉醫生的病人。
很快,距離村子還有五六百米的一顆大榕樹邊,路邊的一塊兩米多高的長條形石碑引入眼簾。
石碑年代久遠,從上面斑駁的痕跡看來,至少有好幾百年了。
石碑上面的字跡已經模糊不清,甚至上面還有很多捆綁的痕跡。
這痕跡,是附近的村民長年累月栓牛的時候留下的。
葉不凡突然停下了腳步,看著路邊的那塊石碑,默默無語。
見狀,肖天策也停了下來。
肖天策在村子里住了那么長時間,對村子周圍的情況自然是很清楚的。
這樣的石碑一共有四塊,在村子的東南西北都有。
在每一條進村的路上,距離村子幾百米的小路邊佇立。
“葉神醫,這東西叫下馬碑,也叫解劍石!”
見葉不凡沉吟不語,肖天策猶豫片刻,還是壯著膽子說道:“葉神醫,類似的石碑我在其他地方也見過,比如京都皇城四周、孔廟面前都有,我在少林和武當的山門外也見過......”
葉不凡板著臉,神色漠然道:“我又不蠢,你知道我還不知道嗎?”
聽到這,肖天策干笑一聲,不敢做聲了。
很明顯,葉不凡現在的心情很糟糕。
自從認識葉不凡之后,肖天策還是第一次見他如此心煩意亂。
見葉不凡悶聲不吭,神色有些苦悶,肖天策也只好靜靜的站在一旁陪著。
看著眼前斑駁的石碑,葉不凡暗暗嘆息。
肖天策說的沒錯,這樣的石碑,出現在這么偏僻的小山村,本身很不正常。
這樣的規格和造型的石碑,在舊時宮殿及孔廟周圍很常見。
碑石上的文字多為“文武官員軍民人等至此駐轎下馬”等等,所以,俗稱“下馬碑”。
從前,稍有點身份的人,多以馬為代步工具。
封建時代如果能夠騎上一匹皇帝批準賜予的御馬,自由出入皇城,那可是了不起的大人物了。
和騎馬文化相關,就產生了上馬石、下馬碑、拴馬樁。
下馬碑是昔日皇家設立的諭令碑,是一種顯示封建等級禮儀的標志。
若是誰家家門口立著一塊石碑,上書"官員人家,至此下馬”,那說明主人家至少也曾經官居一品過。
直到現在,大夏國京城,保存有完好下馬碑的,都還有十多處。
而這樣的風氣,同樣也被一些江湖門派所采用。
不過,在江湖中,這樣的石碑又被稱之為解劍石,或者石碑上面蓋個涼亭,就叫解劍亭。
在少林和武當的山門外,就有這樣的石碑或亭子。
就是說想進少林和武當的山門時,為表敬意,必須解劍才能上山。
這個解劍石和解劍亭的存在,本身代表的就是一種江湖地位,甚至是身份的象征。
以前,所有來找老頭子看病的人,都是步行或者是被扛著進村的,似乎還真沒有人敢硬闖。
直到后來,老頭子去世之后,葉不凡就沒在意過這種繁文縟節了。
肖天策剛才出言提醒的意思,葉不凡當然明白。
這南疆邊境的山溝溝里,怎么可能會有解劍石這種東西存在?
這很明顯就不正常啊。
在村子里住的久了,葉不凡小時候就曾經琢磨過一段時間。
只是,那個時候的他沒想的這么深入。
他曾經問過村里的很多老人,得到的回復都差不多。
這石碑啊?我爺爺的爺爺小時候就在了。
如今再一次站在這石碑面前,葉不凡不免心潮涌動,感慨萬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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